[玩玩] 加州柏克萊一周行

又是探親行程，只是這次去的不是青草霏霏的印州而是天才與名車滿地的加州；（也是當年F股盛行、兩年間去個兩三次不稀奇的出差最佳地點，還以為再也不會踏上這裡）。晚上十一點半出發的長榮直飛班機真是挺好，獲得實至名歸的「工作天」一天，然後上飛機睡個沒人打攪的好覺。

我右手邊的是個越南太太，約莫五十歲上下；粉色系列蔻丹在她講話時總是吸引我視線，即使身陷燈光昏暗又狹小的飛機座位，還是隱約得見眼線重重與大波浪捲髮；自從空姐發下海關申報單後，這位太太就逮住了我想拿筆出來填表的空檔，先向我借了筆然後三番兩次地問我其中某幾個格子怎麼填，我只能在心裡哀嚎著我想光速睡著的願望恐怕是落空...。好不容易解釋完整張表後，太太開始了自述家世，彷彿向萍水相逢的鄰座吐露此生種種再正常不過...。但偏偏我是那種，根據我從事醫療行業姊姊的說法「幸好妳不是醫護社工人員」典型，就是你不主動說我是絕對不會逼你、而且還覺得啊真不好意思侵犯你隱私那種人。
結果就變成，一方欲言又止（因為英語可發揮空間不夠）、一方亟欲逃脫卻又想表示禮貌（因為很鄉愿的不想被討厭），這樣尷尬拖泥帶水的對話。原來太太此行到美是為了乳癌第三期治療、去年也在美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治療、在加州是親戚的小孩會來接應但她有一個女兒在奧瑞岡讀書。在對話中，很努力的我仔細想抓出該怎麼互動好，然後自作聰明得出結論是爸媽應該都喜歡兒女被稱讚吧？！既然她提到女兒我就打蛇隨棍上的稱讚一下好了，太太果然龍心大悅地說："You are very kind." "You're a kind person too."令人窘迫的台越交流終於告一段落。

Crepevine @ Berke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