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 外婆的最後一程

榮總病房一隅

上星期阿嬤說掰掰了。

自從大約兩星期前從急診進去、開了刀之後，一開始似乎還恢復的不錯。

12/23-24左右的周末開始意識不清，但是其間老媽一直很驚慌，也許就是女兒的第六感吧，老媽一直覺得狀況危急，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12/27老媽就已經告知我情況緊急，叫我和林先生下班就過去探視；12/28星期四大約下午四點左右老媽就打給我語氣急促地問我能不能提早離開辦公室，但因為我覺得醫院又沒有具體說發生什麼事，所以就和她說等她到了醫院再告訴我情況如何。結果下班再打電話問她時，Irene已經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叫我快點出現，由於昨天已經請林先生爸媽照顧一整晚的沖沖這天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而且應該會在醫院留比較晚，所以還是讓林先生和阿沖待在一起我自己去醫院。

我到的時候老姊一家也已經從高雄趕回。由於血壓跟血氧都在下降中，所以護理室開放我們過了探病時間還可以進去，每兩個人一組進去念經陪著阿嬤。我跟姊一起進去，阿嬤已經插管嘴巴連接著感覺用來排除泡泡的環狀物，那個環狀物從一開始七八點沒什麼東西，到後來九點時不時地有血泡出現，姊說就是體內各器官逐一停止運作跟出血的關係。總而言之就是敗血症(菌血症)導致多重器官衰竭。看著心跳從40一路慢慢下滑到30, 20然後開始測不到的平線，然後又有30, 40然後又沒了，幾次之後醫護人員進來正式宣布阿嬤的死亡。2017年12月28日21點22分。

好超乎現實的一段路程。但我真心覺得這樣對阿嬤比較好、對阿公也比較好；阿嬤最後這幾年見到我都會叨念著命不好啊身體不舒服之類的話，看了心疼，阿公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了也心疼。他們互相扶持攜手了將近一甲子，分開來走也可以順順利利的嗎。那個晚上就是八小時不間斷的唸經(我跟老姊都是第一次沒有陪沖沖/Yoseline睡覺)，然後早上送阿嬤到二殯冰起來。接著的周末就是頭七，就按照Irene的指示在天祥參加法會，聚集起來才發現原本覺得很多人但實際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小撮人。